我捂住脸点点头。
“你很聪明,”司马疾轻声道,“你识破了她和彦雀的心思,还特意提醒过。”
“如果我听你的把他们直接抓起来,就不会有这样的事,所以是我的问题,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眼眶,渗进指缝。
“千错万错,都是司马疾的错,同你没有关系。”
我哽咽着摇头,不想再听下去。
司马疾一下一下地拍我的背,“我让太医救活了她,所以雪团儿的手是干净的,和雪一样干净。”
“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?”
“你手心的那把雪,还有你那双眼睛,我永远都记得。”
“我在污泥中长大,从没见过那么干净的东西。”
“从小到大,我想要的东西都会被毁掉。所以雪团儿,”他用下巴蹭蹭我的头发,“我曾以为把你藏起来就好了。”
“但是不行。”
“他们总会找到你,毁了你。”
“我该如何在终于得到之后,再接受失去呢。”
我的情绪慢慢平复,躺在他怀里安静地听,司马疾的声音坚定又平稳,让我格外安心。
“所以啊…”
“我们还是一起死吧。”
“…好。”
风吹起我的头发,抚过我的脸庞。
画舫缓慢地顺流而下,两岸小镇、人烟喧闹又温暖,我躺在铺好的毯子上,任由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全身,向我昭示人间的温度。
就像上次春猎一样,这次出游也决定得突然又迅速。
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炀州。
此行陛下好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。
“陛下,”我摸摸肚子,“炀州最出名的是什么呀?”
“炀州人最会煲汤。”
我立刻来了精神,翻身而起,“那我去和小福子说再快点嘛!”
“少给孤丢人。”暴君扯了扯嘴角,威胁似的冷笑,“否则你就下船,自己游到炀州。”
我敢怒不敢言,拿毯子把自己一卷能滚多远滚多远。
“滚回来。”
“……”